傍晚回去, 沈母已經準備好晚飯，都是秦書燁愛吃的。

沈小雅沒有去問秦書燁上午跟沈父說了什麽，只是覺得沈父沈母對秦書燁又熱情了一些。

晚上，沈父沈母原本是打算讓秦書燁去睡沈航的房間, 可秦書燁不願意, 他想跟沈小雅擠一張床, 哪怕只是一張寬度不到一米的床。

“小雅, 今天爸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你和沈航的事。”秦書燁抱著沈小雅，猶豫了許久，才開口。

沈小雅把身體往秦書燁懷裏挪了挪，“爸都跟你說了什麽？”

“爸說，如果不是我的出現, 或許他跟媽會心軟, 同意你跟沈航在一起。”

“然後呢？”沈小雅順著秦書燁的話茬問。

要是以前她會避開此類的話題，如今這類話題她不但不避開, 還會去面對。

“小雅, 說真的，自從爸跟我說了沈航對你做的那些事，我就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好。從今以後，我要加倍對你好。”秦書燁低頭，在沈小雅額頭落下輕輕一吻。

沈小雅伸手把秦書燁緊緊抱住，把頭埋在秦書燁胸膛，輕聲說，“秦書燁，你已經做得很好了。知道你已經很好了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當夜，狹窄的小床上秦書燁緊緊抱著沈小雅，腦海裏不斷地飄進沈父跟他說的那些話，以前他不是太明白為什麽沈航會對沈小雅有那麽強烈的占有谷欠，現在他明白了。

比起沈航對沈小雅做的，他還是差了很多。

第二天，吃完中飯，沈小雅才跟秦書燁返回清城。

臨走前，沈母遞給了秦書燁一個大紅包，沈父拍著沈小雅的肩膀，笑著告訴沈小雅，“小雅，書燁這孩子真心不錯，好好珍惜。”

沈小雅拼命地點頭，“我會好好珍惜的。”

返回清城之後，晚上秦書燁領著沈小雅去天一家園吃飯。

趙芳早早地準備了包餃子的材料，等秦書燁和沈小雅一到，直接拉著兒子和媳婦在客廳裏一邊包著餃子，一邊看著電視。

“書燁，你跟你岳父岳母說了嗎？什麽時候有時間，兩家人一起吃一個飯，你們這些晚輩都領證了，我們做家長的竟然連面都沒有見過。”趙芳埋怨著自家兒子。

在搟餃皮的秦書燁，看了一眼沈小雅，“我跟岳父岳母說了，大年初一我會領著沈小雅去椒城，然後大年初二開車把他們從椒城領過來，到時候兩家人一起吃飯。”

“那就好。對了，書燁，你跟小雅的婚禮打算什麽時候辦？”趙芳又問，隨即微笑地看著沈小雅，“小雅，你想辦一個什麽樣婚禮跟媽說，中式的還是西式的？價錢不是問題，媽的小金庫還有十幾萬。”

“媽，你哪來這麽多錢的？”秦書燁問。

趙芳瞪了秦書燁一眼，“臭小子，閉嘴，媽在跟自己的女兒說話，你管我怎麽來這筆錢的？”

沈小雅擡眼看了一下秦書燁，只見秦書燁臉色不是太好看，忍不住抿嘴笑著。

察覺到自家媳婦在嘲笑自己，秦書燁朝胳膊肘朝外拐的媳婦，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。

“小雅，你快跟我媽說一下，想要一場什麽樣的婚禮，媽給你操辦？保證讓你滿意，永生難忘，誰讓你這輩子只結一次婚，如果結兩次婚……”

“媽。我是你兒子。”秦書燁趕緊打斷趙芳的話。

盡管早就預料到在這個家地位是末位，可這末位的也太末了，甚至他都覺得，索索的地位都比他高，不過沒辦法，誰讓媳婦是他選的，不過他樂意。

沈小雅收斂起笑容，放下手裏包的餃子，看向趙芳，“媽，我不想辦婚禮了，我……”

“為什麽呀？”趙芳趕緊把手裏的面粉搓掉，走近沈小雅，兩只手抓著沈小雅的一只胳膊，“是不是書燁欺負你呢？你不想跟書燁結婚了？”

“不是。”沈小雅搖頭，低眸，聲音有些哽咽，“是我自己不想辦婚禮，畢竟我……”

秦書燁站起來，先是給趙芳使眼色，“媽，餃子包得差不多了，你可以去下了。”

“好，好……”趙芳一邊說，一邊開始收拾著餃子。

等到趙芳走後，客廳只剩下秦書燁和沈小雅。

沈小雅用紙巾擦了一下手，隨即往陽臺方向走去。

秦書燁緊跟著也去了陽臺，從身後抱住沈小雅，把下巴放在沈小雅腦袋上，輕聲地問，“怎麽呢？為什麽不想辦婚禮？”

“秦書燁，你說我的親生父母在做什麽？如果他們知道我現在不但嫁人了，而且還過得很好，會不會後悔當時把我給丟在孤兒院門口，亦或者在他們心裏，我早就凍死在孤兒院門口了……”

“小雅，我跟你說過我爸爸嗎？”秦書燁把沈小雅摟得更緊了。

沈小雅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
“我爸跟我一樣也是高中老師，早出晚歸，在我印象中，他的學生永遠比我重要。”秦書燁停頓了一下，聲音有些沙啞，“在我十五歲那年，我爸為了救他的一個學生被車撞死了。當我媽領著我去看我爸最後一眼時候，我爸牽著我的手跟我說，書燁，你以後也要當老師，去教書育人。”

“然後你就去做老師呢？”

“沒有。當時我很恨我爸，怎麽可以為了別人家的孩子去死。我跟我媽說，我就是去掃大街也不會去做老師。直到後來，我看到了我爸的給我寫的信……”

沈小雅感覺到頭頂有些潮濕，她知道秦書燁哭了，她沒有說什麽，只是靜靜地聆聽著。

良久之後，秦書燁才繼續開口，“以前我總認為我爸不在乎我，只在乎他的學生，沒想到從我在我肚子的時候，我爸就開始給我寫信，每天一封，直到他去世之前。”

“爸都給你寫了些什麽？”

“各個方面都有涉及，生活，學習，甚至連性那一塊都寫了，還教育我說，如果不能給心愛的女孩子婚姻，那就不要碰心愛的女孩子一根手指頭。還有學習，可以考零分，但是要實事求是。”

“後來我聽我媽說，那些信我爸原來打算是在我十八歲成人的時候給我看的，間接地算是一個成人禮吧。結果我爸竟然等不到我十八歲，等不到我原諒他，所以我選擇報考師範學校，去做老師，像我爸一樣當一個高中老師……”

秦書燁沒有勇氣再說下去，早已泣不成聲，沈小雅沒有說話，至始至終緊緊地貼在他懷裏。

吃完餃子，趙芳還不忘讓沈小雅打包一些帶回去明天早上吃。

臨走之前，秦書燁借口讓沈小雅先下去，然後告訴趙芳，他和沈小雅的婚禮不辦了。

趙芳點頭同意，從口袋裏取出存折，遞給秦書燁，“書燁，這是媽給你跟小雅辦婚禮的錢，既然你們婚禮不辦了，那這個錢你們先收著。”

秦書燁伸手攔住，“媽，不用，我自己有錢。”

“書燁，我都聽啟雲說了，小雅想去讀大學，這個錢就當是我這個做媽的給小雅大學學費吧，小雅是我媳婦沒錯，可也是我的女兒，我這個做媽的只能這樣支持了。”

“媽……你不催我抱孫子呢？”秦書燁問。

趙芳搖頭，“催什麽，等你把小雅身體養好了，再給我生一個孫子也不遲。”

“謝謝媽。”秦書燁接過紅包，順勢抱了一下趙芳。

返回書香景苑，沈小雅一到家，直接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澡，昨晚跟秦書燁擠一張不到一米寬的小床，被子蓋得又厚，幾乎是整夜都在出汗。

剛脫下衣服，秦書燁忽然進來了，

盡管已經是夫妻了，沈小雅還是有些驚慌失措地用浴巾遮住光溜溜地自己。

秦書燁低頭笑了一聲，直接抱住沈小雅就深吻。

沈小雅靠著墻，忽然靠墻的背多了一只胳膊，隨即秦書燁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推，在她耳畔邊輕聲說，“墻上涼，來我懷裏。”

話音一落，沈小雅睜眼睛，看著眼前這個男人，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。

她伸手環住秦書燁的腰，“秦書燁，嫁給我，是我這輩子最幸運最幸運的事了。”

“秦太太，娶你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最幸運的事了。”秦書燁認真地回。

片刻之後，窗外天寒地凍，屋內一室旖旎。

歡/愛過後，秦書燁抱著沈筋疲力盡的小雅回到床上躺著。

沈小雅靠著秦書燁肩膀，哼唧著，“秦書燁，你體力怎麽這麽好？”

秦書燁親吻著沈小雅的頭發，“不是我體力好，是肉送到嘴巴沒有不吃的道理，既然吃了，索性連骨頭都不要剩，浪費可恥。”

沈小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。

秦書燁本想繼續調戲沈小雅，可看到沈小雅被他折騰得一臉倦意，只好放過，低頭吻了一下額頭，柔聲說，“睡吧，晚安！”

“晚安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 可能還有兩三章好正文就完結了，然後寫番外，沈航一篇番外，顧琦琦和程昊然一章，剩下兩章秦老師和沈小雅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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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早點睡，明天不見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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